“我当然理解!你认为这次如果我再考不中,脸上的确很难看。特别是带着儿子来赶考,父子二人若全落榜,回到山村不好说呀!出于好意,欧阳兄替我打点了一切,我感激万分。只是——”
突然间,曾麟书不说了。欧阳先生低声说:“‘只是孩子面前不好交待’,对不对!这个,你放心吧!子诚不会知道的,至于牧云,他更不便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疏通以后才当上的秀才。我们是亲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此以外,无人知晓。”
欧阳凝祉又劝慰了一番,他才带着儿子与曾麟书父子分手,各回各的家。曾麟书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他感到内疚、惭愧,甚至是无地自容。特别是在儿子面前,他觉得自己很渺小,万一儿子知道了此事,父亲加老师的他还有份量吗?儿子一定会轻视他,甚至是鄙视他。曾麟书心事重重。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各怀心事,谁也不想开口说话。眼见着白杨坪渐渐逼近,再拐过一个山嘴就能望见家门了,曾子诚心烦意乱,他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勇气去参加乡试。邰誉福对他的影响的确太大了,使他心里沉甸甸的。曾麟书不知儿子为此事烦恼,他还以为儿子为落榜一事不高兴呢。所以,曾麟书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