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用僧人
僧人文觉禅师不仅住于宫中,雍正还命他参与议论国家最机密的要务,“倚之如左右手”。据说年羹尧、隆科多、允裸、允糖等人的案子,他都出了主意。雍正十一年(1733),文觉年满七十,雍正命他前往江南朝山,行程中, “仪卫尊严等王公”,所过地方的官员多对他顶礼膜拜,文华殿大学士、吏部尚书、江南河道总督嵇曾筠、税关监督年希尧等都以弟子礼相见。由此可见,他因密参帷幄具有较高的地位,只不过始终没有公开政治身份罢了。
雍正三年(1725)五月,雍正讲“近日直隶宣化府、江南苏州俯等处竟有僧人假称朕旨,在彼招摇生事”。比丘何以敢于冒称圣旨?而且又不只一起?和尚弘素是雍正的老相识,他的门徒在外地要刊刻《金刚经》,据说是雍正在藩邸赐予弘素的,还有雍亲王亲书的序文。雍正叫把序文送京观看,不承认是他写的。是否为他所书,今已不得而知。这件事和前述正修自称替僧相联系,二者都是和尚,皆争言与皇帝有密切关系。雍正对迦陵性音的态度,前后有绝大的变化。雍正四年(1726),雍正说他登基后,性音不图权势,到庐山隐居寺修行, “谨守清规,谢绝尘境”,与江西官吏绝无往还,一居四年,默默圆寂。又说性音对佛学“深悟圆通,能阐微妙”“其语录乃近代僧人之罕能者”。为了表彰他的真修翼善之功,下命追赠国师,赐予谥号,其语录收入经藏。数年之后,雍正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他早看出性音品行不端, “好干世法”,所以在即位后即令其出京,以保护法门的清规。性音的语录也是“含糊处不少”,不是“彻底利生之作”,于是性音不能作为“人天师范”,削黜封号,语录撤出藏经。不仅如此,还命地方官查访,不许性音门徒“将朕当年藩邸之旧迹私记作留,违者重治其罪”。这些和尚声称与皇帝有瓜葛,雍正或不承认,或加斥责,究其原因,是他们假借与皇帝关系之名,干预政务,雍正对他们的排斥,是不允许他们从政,或超过他允许的范围的干政,但也从反面说明确有僧人参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