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彼此呼吸沉重而灼烈,梁枝一直盯在他脚踝处:“先上楼吧!”
“嗯。”
昏暗的路灯,被路边绿化树掩住,根本照不过来,付政霖的脸不甚清晰,笼在一片阴郁之下,她搀扶人起身。
他的身子略显沉压,梁枝只觉单边肩膀要跨了。
付政霖是无意识压在她肩上的,第一次见他脆弱又狼狈。
不到百米的路,她走得漫长且艰难。
按下电梯时,他的身躯微微靠住电梯壁:“他应该恨极了我。”
眼圈红得溢血,唇角却硬勾起一抹淡笑,梁枝砸吧嘴,哽得半个音调都难发出,终是目光撇开,盯着渐升的楼层灯。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蒋世城上车前,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付政霖太清楚,他恨的不是他跟梁枝有过什么,而是他明知一切,却将他蒙在鼓里。
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说白一切。
“要我去说吗?”
梁枝看着付政霖,开口问,她声音轻浅得几乎不可闻。
“不用。”
“叮!”
付政霖的声音与电梯声,同时响起,他看了眼身侧的人,主动去牵起她的手,她跟上他,提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