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世道已经不是那个世道,难道咱们还要张口闭口反清复明么?”
“不,我们的根在市井,咱们的兄弟是乡亲邻里,但若能团结乡亲,联络兄弟,在乱世之中安身立命,这便足够了。”
“咱们不是枭雄霸王,也不去企图天下,咱们只是想过上好日子,这便足够了,难道不是么?”
陈沐不是故意说些泄气话,洪门早已分崩离析,忠义总堂也已经名存实亡,人人都打着洪门的旗号,看着风风光光,但谁不是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
谁不是想好生照料,希望兄弟姊妹们晚上有张席子睡个安稳觉,白日里有碗白米饭吃?
或许朝廷已经气数已尽,如同病虎一般,被西方列强不断蚕食和瓜分,但太平天国和捻军等等,都已经做过尝试。
即便这头病虎已经垂垂老矣,已经病入膏肓,但也不是江湖和社团能够染指的。
说陈沐目光短浅也好,说他心胸狭隘也罢,目前的他,确实还没有这份底气和魄力。
但恰恰是这份只为兄弟的平淡愿景,最是符合弟兄们如今的渴求,即便是雒剑河,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若说朝廷是病虎,那么如今的洪门只不过是垂死的独狼,照顾好弟兄们,能在这乱世之中安身立命,才最是紧要!
陈沐的话,也让雒剑河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林宗万等一干兄弟,看着陈沐,眼光之中却有种由衷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