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我找了个借口从宴席上溜了出去,到了御花园让冷风吹了一阵,才慢慢反应过来,心底却有一股淡淡的难过蔓延开来。
说到底,虽然我同沈遇坦白了一切,但他答应的也不过是不计较。我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他的态度如何,我从不知道。
我在荷花池边坐了很久,到最后还是决定擦干眼泪,回去好好规劝沈遇不要因为美色误国,此时留下魏流云实在不妥,谁知一转身,就见到一片明晃晃的黄色。
“陛下?”
沈遇没说话,只给我递了一沓书信。我翻开一看,上头所记皆是扬州刺史与当地富商以及当朝皇叔过去一年的往来,而落款正是魏流云。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是自己人?”
沈遇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我一愣,不自在道:“陛下同微臣解释这个做什么?微臣又没有吃醋。”
“哦,朕也就是觉得,君臣之间应当坦诚相待罢了。”沈遇道,“怎么,你方才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在吃醋吗?”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后,倒是沈遇先开口道:“小意啊,朕前些日子去了趟史馆,觉得我大渊实在不缺史官。”
“嗯?”
沈遇若有所思道:“倒是后宫之中,还缺了些人气。”
月光洒落一地,花枝树影下,较小的那个影子怔在原地,但这只是一瞬,很快,她踮起脚,一点一点,贴近了那道修长伟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