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一辈子没有从事过苦力,每天累得苦不堪言。好在自幼身体壮健,勉强能够忍受。最开始几日,肩膀上磨去一层嫩皮,血肉模糊,手掌也因为拉锯,肿胀不堪,几个月下来,肩膀和手心都长出厚厚的茧皮,那些重物也不再像最开始那么沉重,楚河的身体终于能够承受这非人的劳作。到了晚间,工友们在歇息的工棚里赌钱,楚河就呆在一旁发呆。在这里工作的劳工,多数都来历不明,缅人汉人各占一半。
到了夜间睡觉,工棚里鼾声此起彼伏,工棚里充斥汗臭,楚河在最初几日,根本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入睡。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
楚河总是心事重重,和那些粗鄙的工人,也没有什么交流。不合群的人,便容易受到排挤和欺辱,这里也不例外。楚河,一直默默忍受工友的刁难和作弄。干活的时候,旁人总是把最重的活,故意留给他,楚河都毫无怨言的接受。
但是当一次,楚河肩膀上的木杠折断,原木从众人身上掉落下来,众人飞快的躲闪。只有楚河猝不及防,被原木撞到大腿,楚河霎时觉得这条腿已经不属于自己。楚河仔细查看伤势,看见腿部皮肤被木头刮伤一大块,但是还能够自如伸展,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然后忍痛撕开身上衣物,把大腿缠绕起来。
自始至终,楚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工友们都在一旁谑笑,楚河才明白,那个木杠是工友故意弄断,跟他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