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里已带哭腔。那老师在百无聊赖中抽完了半包香烟,喝了一杯茶水,去了一趟厕所。这时,食堂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开饭喽!那老师看了看我们兄弟俩,终于松了口。
“回去吧,明天来背。”
天真的要黑了,有种在黄昏时才发声的鸟已经叫了起来。我和阿隆索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山间。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可以想象,我们父亲的棍子早已等候多时了。途中,天完全黑了。路像条模糊的带子,已经不太看得清路中间的石头。我们各摔倒一次,但又很快爬起来。
“哥,你已经两天一夜没说话了,你的舌根不痒吗?”我问,“你这样憋着,那些话会在你肚子打架,你不觉得肚子疼吗?”
他不理我,继续跑在我前面。
“我晓得你心里有气,但是,你不说话,这气就不会消,”我说,“如果一个人长期生气,头上会鼓起两个包,时间久了,像牛一样长出角。”
“你真的哑了吗?”我有点生气了,“如果你继续装聋作哑,会被爸妈送去跟萧大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