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又哼一声,说:“人不大还挺矫情。”
不管是对我们谁而言,方向的到来都是个糟糕的意外。
爸爸看她不顺眼,每天指使她干这干那,她不听,爸爸便跟她讲道理:“方向,你今年十四岁了,也该听得懂人话了,咱们算笔账哈……”爸爸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啥也不干,这说不过去,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是不是教过付出才有回报?”
方向啃着排骨不吭声,爸爸敲一下饭碗下最后通牒:“你要是不干活,以后这饭桌就别上了。”
方向这才有反应,睨他一眼,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那是方向来到我家十天里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有些哑,鼻音很重,像是感冒了,也像是哭过。我好奇地抬头打量她,她注意到我的视线,面无表情,回瞪我,仿佛在无声呵斥: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