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嗓子本来还算可以,可被我这么扯着嗓子猛嚎,却有了一种撕破锦帛的感觉,粗的地方有些像破锣,细的地方却又像用指甲划过玻璃,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每到高音的时候连假音都上不去,只能猛地停下来,片刻之后,一口气上来,接着嚎,声音比以前更大……
大帐里的声音如我所愿地停了下来,我乐,希望经过我这么一折腾,里面的那个变态会ED了才好!看他以后还怎么糟蹋人!想到这儿,我更加卖力地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嗓子,“西边放羊,热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歌词记不清楚,我翻过来覆过去地就唱那么两句,片刻后远处传来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颇有些要和我遥相呼应的意思。
营地里的灯一盏盏地亮了,有人骂骂咧咧地出来,吼道:“嚎什么嚎啊,还睡不睡啊!”
“睡不着,唱歌也不行啊!”我哑着嗓子吼了回去,然后又冲着远处朦胧的人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停了下来。只觉得嗓子疼得冒火,连咽口唾沫都觉得困难。
“你兴致好得很啊!”一个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见只穿了一条单裤的诺顿王站在帐门口,我干笑两声,说道:“看到草原的夜色这么美,忍不住唱了起来。”我的声音嘶哑低沉得很,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嚎的,还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