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雄一下弹起身,愣了:“你!”
黑暗里,秀禾压着声又骂了一句:“婊子!”扬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
“秀禾!”建雄再搂了秀禾,是搂在胸口百般的爱抚。秀禾这才哭了,痛哭流涕枕着建雄的手臂躺下。
秀禾的心,还是一枝枯树,还须待一个春天,一场柔情的雨,让蓓蕾打起,让枝枝叶叶舒展绽放。
依附于爱人身边的夜晚,又黑又暖又软,黑得那样单纯、深邃。秀禾飞奔的灵魂、紧绷的神经一下跌入婴儿般的浑沌,秀禾再也不想醒来了。嘴唇呼吸着建雄胸前的肌体,连呼吸都有了回应,这亲香温暖的夜晚。
天亮了,秀禾扭过微红的脸,恶狠狠地:“你离我远点儿!”
看到儿子厮磨在媳妇跟前,南秀山夫妇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媳妇是有意在拿捏,便打发儿子回黄河畔上给亲家收红枣去。
秀禾却说,“那红枣还不到收到的时候,这会儿去了也是生摘了。”
建雄回窑低声下气:“咱去吧,砍上些麻柴杆子,圪针条子,我背上,在黄河里沤几天,洗尽了好让你妈妈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