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和语气都很是轻蔑。
可他握住刀柄的手又稍稍放松了力道。
谢今朝轻笑了一声。
“我只不过是在好心提醒你。”他轻轻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忠勇侯能给你和令尊的功名利禄,其他人也同样可以给。是一辈子都做条身披锦绣,被却人呼来喝去的狗,还是一路青云,扶摇直上,只在纪大人你的一念之间。”
纪安阳冷冷盯着他。
不知为何,谢今朝此言一出,纪安阳面色再次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他重新握紧了剔骨尖刀的刀柄。
看着那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刺到谢今朝身上的尖刀,谢长宁表面上故作镇定,一颗心却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从始至终,谢今朝的神情都没有分毫变化。他目光温和到甚至带着些悲悯:“纪大人的父亲乃是忠勇侯府的亲信,忠勇侯的为人,想来也没人能比你更清楚。”
纪安阳面色铁青。
如果不是心里太清楚袁济舟心胸狭隘,不可托付,即便成功帮对方渡过难关,害对方在牢房里尿裤子的账也不可能善了,是定然要秋后算账的,他此刻又何必亲自出现在这地方,与谢今朝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