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衣的背影忽然抖动了下。
白浅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眼花,又或者是有风吹进来。
然而她进来后房门已闭得极紧,风又是从哪里来?
“可是,”她忽然道:“难道你不怕你这法子会杀了卫潇?”她咬牙:“你难道不怕卫潇万一死了,我会因此恨你?”
一声长长的叹息。
然后墨归云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
他漆黑的眸中似有风雪掠过。
“在万不得已使出那个法子前,我早想过了,我什么都想过了,那是当时唯一能救卫潇的法子,也是最有可能杀了卫潇的法子,”他语声低低,竟然有一丝苦涩喑哑:“你不会懂我当时的心情的,白姑娘,”他忽然柔声唤她,一如当时初相逢:“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白浅予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在那一刻,他也在承担万一错手杀了卫潇的罪责,他同样背负着行差踏错的枷锁,他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担心过她的看法。
她的态度忽然柔软了下来,道:“我懂了。”
墨归云看着她:“可是,我觉得你并没有懂。”
他仰天叹息了一声,目光仿佛穿越过舱顶,望向上空的无数星辰:“白姑娘,有一天你会懂的,可是……”
他忽然止住了语声。
仿佛有一片冰,将他的思绪切断。
可是如果你懂了,那我们便永不能再如今日这般,站在同一片地方,顶着同一方天空,安宁的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