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琳谈了找游向东的情况，几乎把他的话，她的回答重复了一通。她说：“他不是人！”
“我马上去找他，要他把问题摊开来说！”赵翔被激怒了。
李劲拉住赵翔，说：“你还有必要去找他吗？什么叫摊开来说？他会把什么摊开来？你何必去听他那些废话，看他那个脸色！”
赵翔依旧愤愤然，顿着脚。“那我就去找总支书记。”他说的是那位还兼着中文系总支书记的党委组织部长，那位老干部，“如果不行，我就去找党委！”
“不要那么幼稚了。”李劲摇摇头，说，“总支书记？他听你的还是听游向东的？未必他还不知道分配方案？分配工作是游向东管，是他起决定作用，但程序上是总支书记拍板、定案。游向东不会，也不敢违背组织原则。找党委负责人？你可能人都见不着，办公室一个人出来冷冷地告诉你：‘在开会。有事找你们总支谈！’你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在组织上看来，游向东这么决定一定是完全正确的，有根有据的。现在，命运不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李劲明白，游向东这样“收拾”赵翔绝非偶然，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原则”，有他的逻辑；而他的“原则”，他的逻辑，一定是组织上认可的。明摆着，赵翔被“宰”了，很不公正，但如果赵翔把自己的种种道理亮出来，组织上会认为没有一条成其为道理，而游向东呢，他的每一条道理，组织上都会认为是道理，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