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居此荒山破宇中,功名岂能自至?要须努力,无负天地生才。”那书生听见说得透畅,不觉伤心大叫道:“苍天,苍天,你既覆庇群生,何独不覆庇到我鲍仁?反不如钱塘一女娘,见怜之亲切也?”小小道:“先生莫怪妾直言,据妾看来,非天不培,只怕还是先生裁之不力耳。”鲍生听了,因跌跌脚道:“芳卿责我,未尝不是,不知帝阙王都,动足千里,行李也无半肩,枵腹空囊,纵力追夸父,也不能前往。”苏小小道:
“先生若无齐治均平的大本领,我苏小小的风月行藏,便难效力。若是这些客途资斧,不过百金之事,贱妾尚可为情。”鲍生听了,又惊喜道:“芳卿何交浅而言深一至于此?”苏小小道:“一盼而肝胆尽倾,交原不浅。百金小惠,何足为深?先生不要认错了。”鲍生道:“漂母一饭,能值几何,而千秋同感?施得其人耳。何况百金!但恐我鲍仁不肖,有负芳卿之知我,却将奈何?”苏小小道:“听先生自道尊名,定是鲍先生了。若不以妓迹为嫌,敢屈到寒门,聊申一敬。”鲍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