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刃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了多久,她就固执了多久。
最后他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迟意想喊他留下来,又不敢,把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泪眼模糊地看他。
陈刃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她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他身上跟她同款的沐浴露的香味浅淡地传了过来。她觉得安心,小声地给自己脱罪,说:“你又不喜欢我,管我用哪种方式喜欢你?”
人舒服了,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
陈刃一怔,随即皱了眉头,说?:“你还有理了,是吗?刚刚怎么不这样?”
迟意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刚刚坐了那么长时间,窗户是开着的,吹了点儿风,说话的时候有点儿鼻音,说:“你瞪我。”
她说着,又抹了把眼泪,攥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继续说:“我就不敢说了。”
陈刃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刚刚那点儿郁结霎时间烟消云散。他笑着摇了摇头,单手撑在膝盖上,慢吞吞地用手掌覆住脸。
迟意已经睡着了。
她的呼吸绵长而细软,小小地皱着眉,似乎梦中也苦恼得不行。陈刃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头。他又叹了口气,低声说:“好吧,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