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决定让盼了女儿四年好不容易盼到头的郝母两眼一黑,但郝父却非常支持,在他看来,郝小枝有没有所谓的求知欲和钻研精神可以暂且不提,他欣赏的是学校这种单纯的环境。他知道,尽管自己的女儿看起来不那么娇小,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的威猛,但她的内心却是十分细腻和柔软。当父亲的,总是格外心疼和护短,所以他举双手双脚赞成郝小枝在象牙塔里再乖乖地待上几年,这样他也能再悠闲地喝上几年茶。这种舒舒服服不用一天到晚瞎操心的日子,光是想想,就比让郝小枝变成一个精明又疲惫的社会人士有诱惑力得多。
于是,在郝父的极力护航下,郝小枝顺利地从一个卷好铺盖马上要滚回老家的大四老学姐摇身一变,变成历史研院里的研一小学妹,收拾好的行李也不过是从学校东边搬到了西边。
因为研究生的人数比本科生少很多,所以郝小枝新搬进的四人寝一直没有住满。
女孩子间的友情总是很奇怪,比如说,如果一个小团体中是三个人,那么总有一个人,是没办法跟另外两个人那么要好的。不用想,那个被排除的倒霉蛋,肯定就是郝小枝了。
虽然郝小枝一直秉持着半个东道主的自觉,几个月来都一直大方热情地为从外校考来的新舍友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便利,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和新舍友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尴尬和生疏。提着餐盒走在回宿舍路上,郝小枝有些泄气地想,大概还是因为胖子和瘦子之间真的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吧,毕竟两个新舍友的腰加在一块儿还没有她的大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