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看院子的人也不知道我回家来。我刚才说到帕夫洛夫斯克去,对母亲也是这样说的。”他带着狡猾的,几乎满意的微笑低声说,“我们进去吧,不会有人听见的。”
他的手里已经握着钥匙。他走上楼梯时,曾经转过身来吓唬一下公爵,让公爵的脚步轻些。他轻轻地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让公爵进去,再蹑手蹑脚地跟在公爵后面进去,然后锁上门,把钥匙放在口袋里面。
“我们走吧。”他低声说。
从翻砂大街的人行道上开始,他就小声说话了。他的外表上虽然很平静,但在内心里,却是惊慌万分。当他们走进大厅,到了书房前面的时候,他走到窗户跟前,很神秘地向公爵招手:
“你今天早晨按铃敲门的时候,我立刻就猜出是你来了。我蹑着脚走到门前,听见你和帕夫努季耶夫娜说话。天刚亮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她说:如果你,或是你派什么人来,或是其他任何人,跑来敲门,无论如何不许说我在家。如果你自己来找我,那就更不许说我在家了。当时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了她。后来你一出去,我就想:他现在会不会站在那里窥望,在街上守候呢?于是,我就走到这个窗子前面,揭开了窗帘一看,你果然站在那里,直看我……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