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妈妈也不过是个妇人,她本来捂着胸口的手又去捂住了嘴,眼睛瞪得那么大,眼珠子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她看看我,再看看一地的玻璃碴子,就这么来回地看。我掏出手机,输入:别再找我妈。
我一按下发送,孔妈妈的手机便响了。她退回去找手机,而等她再回到窗口,我便不在了。
半路,还真的有一名枯瘦如柴的保安要制伏我,我一只手就挥开了他,还算彬彬有礼地说,哥儿们,我这不是滋事,是寻仇,寻仇你懂吗?那家人要追究的话,会让派出所逮捕我的,就不麻烦费你这道手了。我才一说完,路灯一下子都亮了,烘托着我得胜归去。
那样的一个周森,富有在我们这样的清高人家看来,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优点,偏偏他还有举不胜举的缺点,多情,自大,官司缠身,牢狱之灾。我不敢说的,孔妈妈敢,而且说不定她在对我妈讲述的时候,回回都穿着旗袍,言谈举止像极了来一段京韵大鼓。她还说:对了,准亲家母,那男的还有一个孩子呢。
我险些哇的一声哭出声,一抬手索性用帽子堵住了口鼻。这帽子是周森派许诺给我送上门的。她是拖着行李箱来的,一打开,里面满满的全是帽子。
“周先生交代了,毕小姐最多只能挑两个。”许诺笑盈盈地,像是旁观者,当我和周森小孩子般可笑。
我还是学不来和她或者她们相安无事,便随手挑了一个,讪讪地:“其余的,他真的会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