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笑看着,等他顺过气来并骑同行。
“不是赶路吗?”辟邪问。
阿纳道:“只是出了王帐巡视前线,并没有什么急事。”
——若是突袭,当未到时机;或是索敌,则仍未知道对方去向。
“你的胳膊如何了?”阿纳见他的左臂被缠在身体上,只有右手能执缰,随口问着。
辟邪道:“消了些肿。”
阿纳道:“你从小就甚弱,既然已少了一条手臂,就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小时甚弱?”辟邪有些诧异,道,“若我没有记错,你可是跟着我逃出生天的。”
“那是没错的。”阿纳道,“然而体弱就是体弱,我也不是跟着你‘杀’出重围的。不知道你邪乎的武功是跟谁学的,这般过耗心力,能续命多久呢?”
“我这次北来,全心全意地就是想要你的性命,而你,却总在想着如何保全我。”辟邪哭笑不得,“你这样的人,盛世时可谓仁圣之主;然则乱世时,如何能做你父王的储君?”
“你却在替我烦恼吗?”阿纳笑道,“要知道所谓长子储君之事,都是颜铠教我的。我那时,只是个想到处骑马游荡的孩子。与国同死,那是屈射大阏氏长子阿纳的事。只有看见了颜铠如何坚毅担当,我方知道,原来承继父志应顺国运的人,是如此这般。而你,却是另外一种人。”
“什么人?”
“超然决然。”阿纳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