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敦煌石室发现了《大云经疏》残卷。有学者对该残卷进行了认真研究。在所作跋尾中略云: “卷中所引经曰及经记云云,均见后凉昙无谶所译大方等无想经。此经又有竺法念译本,名大云无想经。
《旧唐书·则天皇后本纪》皆以此经为武后时伪造。然后凉译本之末,固详说黑河女主之事,故赞宁《僧史略》颇以唐书之说为非。志盟《佛祖纪》从之,故于武后载初元年书‘敕沙门法朗九人重译《大云经》,不云伪造。’今观此卷所引经文,皆与凉译无甚差池。岂符命之说皆在疏中,经文但稍加缘饰,不尽伪托欤?又此疏之成,盖与伪经同颁天下。故敦煌寺中,尚藏此残卷。”
有学者认为:
观昙无谶译《大方等大云经》之原文,则知不独史籍如《旧唐书》等之伪造说为诬枉,即僧徒如志盟辈之重译说亦非事实。今取敦煌残本,即当时颁行天下以为受命符谶之原本,与今佛藏传本参校,几全部符合。间有一二字句差池之处,而意义亦无不同。此古来书册传写所习见者,殊不能据此以为有歧异之二译本也。又因此可知薛怀义等当时即取旧译之本,附以新疏,巧为传会,其与昙本原文,则全部袭用,绝无改易。既不伪造,亦非重译。
然则王跋以为“经文但稍加缘饰,不尽伪托。”又云: “此疏之成,盖与伪经同颁天下。”则尚有未谛也。盖武瞾政治上特殊之地位,既不能与儒家经典中得到一合理证明,自不得不转求之于佛教经典。而此佛教经典若为新译或伪造,则必假托译主,或别撰经文。其事既不易作,其书更难取信于人,仍不如即取前代旧译之原本,曲为比附,较之伪造或重译者,犹为事半而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