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家娶媳妇吗?”高秉涵问。
阿娟说:“解放军来了,说是解放了。”
“解放了?”高秉涵不明白解放的意思。
昨天刚听了一个女共产党员演讲的阿娟说:“解放就是共产党再也不走了,国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高秉涵似乎有点明白了解放的意思。但他一时还拿不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共产党再也不走了,不知道共产党会不会杀他的头。要是他们都像大胡子那样就好了。国军再也不来了,也就是说他再也见不到刘师长和姬医官他们了。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后悔了?”阿娟摇着高秉涵的肩膀。
高秉涵忙说:“没有,我不后悔,我上山去放牛!”
高秉涵一路跑过去,把阿娟家的两头水牛牵了出来。
太阳出来了,躺在河岸边青青的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高秉涵怀疑地想:从此以后,难道这里真的就是我的家了吗?
河里的水牛伸长脖子悠闲地呣呣叫着,它也回答不了高秉涵的这个问题。
四天之后的一个深夜,睡在小屋里的高秉涵突然感到嘴巴被人捂住了。硬硬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腰上。
那人低声说:“是我,别出声,跟我走。”
迷迷糊糊的高秉涵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被那个人拉着来到院子里,看见还有一个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