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答应了,吴晓芸踏实了,整个人都恢复常态:“我俩对人对事,有各自的判断。等我完全认可谢东风了,你再撂担子,我不拦着你。”
叶之南点头:“等我跟他谈成了,你我再重新签一份合同。”
吴晓芸眉头舒展,笑道:“中午喝一杯?”
叶之南拒绝了:“烨辰有两幅常玉的油画想脱手,我带赵老师和赵杰去看看。”
叶之南起身,吴晓芸以为他要送客,脸一沉,但叶之南走向酒柜,问:“想喝什么?”
一场阵雨从天而降,吴晓芸握着郁金香杯,晃荡着杯中金色的酒液,至于品鉴手法对不对,她全然不在乎。她之所以挑了这款云顶18年,只因自家男人喜好威士忌,近来简直把这款当成饮用水,但她只觉得是烟熏和泥煤的味道。
叶之南的酒柜也有云顶18年,吴晓芸拍拍它:“它哪里好?给我讲讲,具体点。”
叶之南一向认为,酒是用来喝的,好喝就行,但吴晓芸想听那些所谓的道道,他讲给她听也无妨。
雨水淅淅沥沥,打落在窗前。酒气扑鼻,吴晓芸闻到层次分明的椰子气味、香料气味,最后是芬芳的橄榄气味,叶之南就像这杯酒吧,浓烈,复杂,辛辣,让人伤神,但无毒。
十四年来,要到这一刻,吴晓芸才肯承认,叶之南对自己也许是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