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云把上衣脱了,连那顶巴拿马草帽一齐递与端茶进来的杨世兴,又拿过武乐山放在茶几上的一把潮扇挥着道:“武老板的话倒对,不过,我想卫哥是奉命到兰州去,不见得就专为抢运商货,……”
“我也是这样想啰!咧个杂,目前军事多紧!上头连更晓夜催着把汽车调拢,指定开兰州去,来回油款已拨够了,格老子,只是没说明去抢运啥家伙。我咋好从中倒拐,跟你武老板到雅安去效劳呢?”
“哈哈!话说重了。我怎敢偏劳你卫老兄?不过,你那上头的事,我通晓得,叫你去抢运的,无非是那些东西。没关系的,我总之是为你打算!……”
陈登云深知武乐山的背景,他们那帮口的力量很不小,交通团的汽车他也曾经弄来给他运过陕棉,而把兵工署所急需的东西,尚整整压下过个把月。他只把卫作善看了看,遂直向他自己的写字台跟前走来。
龙子才仍然挥动着钢笔道:“只有几个字了,……就让你。”
“不要忙,我只看看抽屉里有没有函电。……给哪个写的信,啰啰唆唆的这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