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见尉迟霁明进来得甚是慌张,便玩笑道:“霁明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头尽说出入皇宫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怎么跑到一个藩王身旁探听消息,就惊惶成这个样子?”
尉迟霁明却好似没有听见秋仪之说的话一般,呆若木鸡站在炭盆旁边,脸颊两边留下的汗水竟已汇成两道小溪。
秋仪之将尉迟霁明这样失魂落魄,料想她必然是探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赶忙提高了声音:“霁明,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快告诉我们,别吓着你小叔叔。”
尉迟霁明扭过头用魂不守舍的眼神看着秋仪之,幽幽说道:“我看见了,那天船上那个黑衣女人,就在岭南王的屋子里。”
“哪天?哪条船上?哪个女人?”秋仪之眼睛瞪得好似两枚大铜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尉迟霁明的回答却好似从深渊里传出来的一般:“就是那天在燕子矶码头,天尊教主那条船上,那个我尉迟家的老姑奶奶。就是她,就是她在岭南王屋里头。”
“什么!”秋仪之几乎失声惊叫起来,“那天她不是跟那条船一同沉到长江底下去了么?我们后来不是还捞起了他,还有天尊教主温鸿辉的尸体么?她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呢?”
却听尉迟霁明叹口气:“这位姑奶奶武功深不可测,‘铁头蛟’、‘扬子鳄’两个人,凭什么取她性命?那天情势混乱,抓一个身材相近的女人,换上衣服替自己淹死在河里……以这位老姑奶奶的本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