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今日正有人告到官署,道你杀了李琏哩……
“我杀了李琏?!”温文元紫涨面皮如猪肝,大汗从额角沁出,顿时气喘咻咻。
“狄老爷替小民作主,这李公子红阁子里自杀,有口皆碑,岂可乎白诬我温某人杀的。”
“有人亲见你与李琏在江边码头晤面,两下争执,杀气汹汹。李琏正是被你逼死,这点温先生如何抵赖?”
马荣道:“温先生还装聋作哑?就在码头边的那株大树下。”
温文元急辩:“我们谁也没……”他缩下了后面的话,拼命镇定自己。
狄公厉色道:“温先生还是老实回话,你是怎样胁逼李琏的?他遭横死,你难脱干系。”
温文元抬头望了望狄公、马荣,哭丧着脸道:“这事你们既已知虚实,我岂敢再有隐瞒。——小民当时是劝李琏休干傻事。”
马荣催道:“休要吞吞吐吐,再有隐遮,明日拉到公堂上动板子,叫苦晚了。这会子全呕吐出来,狄老爷宽厚,或可与你回护。”
温文元也吓懵懂,乃吐道:“我与李琏说,你若真把冯里长的女儿弄到手,冯里长定不轻饶。”说罢又钳了口,不再吐声。
狄公憬悟:“李琏垂涎冯玉环小姐。——原原本本你说下去。本县亲来宅上造访,原是想私下听听你的辩诉。先生倘还不念本县曲意回护,一片婆心,恐只得拘去公堂上严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