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日后,孩儿已经尝到了被亲人害的滋味了。”沈烨也站起身来,走到盛放大哥尸体的棺椁旁,伸出手在上面抚摸,眼神中满是悲楚之色,“如果当时不是陆兄冒着生命危险挡在孩儿的身前,孩儿怕是早就被父亲一剑杀了,不是么?”
沈昶一愣,气极道:“你还提这些做什么!王若筠那个毒妇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处置,你的怨气难道还不能平息么?你……你难道还想砍为父一剑不成!”
沈烨摇头道:“孩儿怎敢。”
沈昶一拂袖,平息半晌,说道:“沈家这个重担,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中,为父也是想要你尽快成长起来,以免你承受不住被压垮,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怨气,你都要尽快的熟悉起门阀事物,等过些时日,我便送你到军队中去。”
沈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是没有声音出来。
他沉默许久,才低下头道:“全凭父亲做主。”
沈昶微微点头,从案子上拿起一张帛帕,擦拭起灵位起来,说道:“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故而为父才反对你读书,可事实证明,你的书并没有白读,在齐国的舌儒学宴上阐述坚壁清野之策,可见你胸怀丘壑,颇有智计,这也是为父愿意在日后放心将门阀交给你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