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知道了鱼儿确实存在,他的手和脊背也不是梦中之物。手上的伤好起来很快的,他心想。我把血放干净了,咸水会治好它们。这黑咕隆咚的水,纯正的海湾里的水,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良药。我要做的就是让头脑一直清楚。这两只手已经干完它们的活儿,船行得挺好。它闭着嘴,尾巴一上一下竖得很直,我们像兄弟一样行着船。现在他的头脑又有些不清楚了。他心想:是它在带我回家呢,还是我在带它回家?假如我把它拖在船后面,那就不用问了。假如鱼儿在小帆船里面,丢光了全部的颜面,那也不用问。但他们是并排拴在一起乘风前行的,老头儿心想:如果它高兴,就让它带我回家吧。我强过它的地方只在会用计谋,它对我并没有恶意。
他们一帆风顺地前行着,老头儿将手浸在咸水里,想让自己的头脑一直清楚下去。天上堆着很高的积云,再上面还有不少卷云,所以老头儿知道这温和的风会吹上一整夜。老头儿不断地转过脸去看一眼鱼儿,好让自己放心它是真实的。这时候离第一条鲨鱼攻击它还有一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