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非得牺牲的时候,也只能站出去,站的位置总是在死神与儿女的中间。
就像现在。
冲天的熔岩之浪在下方汹涌,数十米的红热波涛正往四面八方发散,带着人世间不可能存在的高温,渴望着去席卷与熔炼世间一切金属,岩石与肉身。
有什么在深深的地底召唤着,他们握紧了双拳,笔直坠落,穿过沸腾着的熔岩层,铁水一般沉重而狂热的岩浆汹涌而来,将身体整个包围,收紧,干燥,而后崩裂,从太阳炸裂般的耀眼光芒之中他们一头栽进了黑暗,唯一可感是仿佛永远不会结束般的急速坠落感充斥全身,伴随着他们往不可知不可测的深渊一路直冲,五脏六腑一股脑儿涌到了嗓子眼,争先恐后往外喷,要是胆敢张嘴啊啊啊大叫几声,也许就会蹦出两片肺来。
与熔岩层的高温迥异,通道中非常冷,往后尿一把的话,屁股上多半能活生生冻出一条尾巴来,极寒之下空气似乎也消失殆尽,肺部紧紧收缩起来,发出无声的呐喊:我的妈这是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