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来啦!”林德伯格刚出现在“孟菲斯号”的甲板上,麦克纳米就叫嚷起来。“他安静地站着,毫不张扬……他表情非常严肃也非常和蔼。真是个好小伙子!”据估计,那天有3000万听众为他的每一个字心醉神迷。但这些听众没看到的是,麦克纳米的脸颊上挂着喜悦的泪水。
在岸上的欢迎队列里,有海军部长和陆军部长,以及海军军官方阵,理查德·伯德中校也身着耀眼的白色礼服在列(虽然他还没出发这一点显得挺奇怪的)。人们想知道伯德还打不打算飞往欧洲。不过,此时不是他和林德伯格进行讨论的好时机,因为林德伯格和他母亲被匆匆推搡进了一辆皮尔斯敞篷汽车上,骑兵要护送他们前往华盛顿纪念碑那里。
没有人知道那天华盛顿街道上站了多少人,但普遍看法是,首都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集会。车队前往国家广场途中,林德伯格偶尔向密不透风的人群挥挥手,但大多数时候是直直地瞪着。当他经过时道路两旁的许多人都哭了,作家兼探险家菲茨休·格林(Fitzhugh Green,林德伯格《我们》一书的编辑)说:“哭的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华盛顿纪念碑旁,人头的海洋覆盖了所有看得见的地方,小孩子们全站到了附近的树杈上,就像是圣诞树上装点的玩具。在华盛顿纪念碑脚下站着柯立芝总统和内阁所有成员,只有一个人缺了席,这唯一缺席的人是胡佛,他还陷在密西西比州的格尔夫波特,应付着密西西比河大洪水。洪灾状况跟此前一样糟糕,但在这一刻,没有直接受到影响的人完全忘了这回事。即使胡佛不懈地努力宣传,也无法让它跟林德伯格一样出现在全国报纸的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