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没有看花的雅兴。”方芳催她大哥,“如果就是关于玛丽小姐的话,我想不至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痛快些吧!求你啦!”
“既来之,则安之,方芳——”方军说,“大家甭走了,吃完饭,拉开桌子打四圈怎么样?”
方彬也劝她:“算了,小妹,干吗扫大家的兴?”处长怎么能放她走呢!她不在场,任何决议都等于零。
“真不骗你,大哥,我有个晚会,必须要露面的。”
她丈夫打趣她:“得了,太太,芝麻绿豆大的官,有什么了不起,亏你当回事。”
“一个协会的秘书长啊!你可别小瞧了!”
方彬一听“长”字,马上神经兮兮地问:“方芳,你什么时候提拔啦?”
她笑了,“才叫有趣,你想不到协会的名誉会长是谁?吴铁老,当然这差使跑不到别人头上去了!”
“方芳,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呢?”
她还真不像她哥走这方面的心,肯定是想当然耳,随便一说而已:“怎么也得是个处级吧?也没准是副局级吧?”
于是,方彬余下的那一半感觉,也找不到了。
就在这一刹那的突然静寂中,有的懊丧,有的麻木,有的生气,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眉飞色舞,个个都流露出丰富的表情。因为似乎天上只掉下一个馅儿饼,吃着的和没有吃着的,心态是不会一样的。唯有绝食的玛丽小姐,鄙夷的眼光,看着方家这一班翰林和大学校长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