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彭雪琴侍郎 同治二年六月二十七日
黄老虎等股,本系屡挫之后,势将退窜,不料初二日韩军一挫,贼以全力注重湖口,味根、申夫似俱不足御之。自都昌老爷庙直下至马垱、东流,滨湖、滨江处处皆贼。师船太少,又复散漫,万一贼掳小划载数百人渡湖之西,渡江之北,则全局决裂,而吴城、华阳各种厘卡,立时星散,不得已请阁下亲自赴援,庶几数百里水面,在在严防,无隙可乘也。
复季君梅 同治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久疏笺候,悚仄实深。顷奉惠书,敬审动履康愉,荩劳日楙,至以为慰。此间军事,惟辛酉秋冬、壬戌春夏机势最顺,迭克沿江城隘。自去秋以来,将士多病,奇险环生,日居骇浪之中,悬崖之下,直至四月初间,伪忠王自六安东窜,巢县、和、含次第收复,二浦、九洑旋亦攻克。方幸去危即安,收召惊魂,波恬浪静,不料苗逆复叛,全淮震动,寿州陷没,蒙、宿亦岌岌可危,而另股窜扰江西,为数亦近二十万。天下滔滔,竟不知何日少得休息。弟以非材,忝窃高位,权任过崇,虚名鲜实,日夜兢兢,恒虞颠蹶。去冬以来,业经三次具疏,请简大臣来南会办,未蒙俞允。不敢望置身事外,但求事权略轻,少分谤责,区区鄙忱,想知我者能识其微也。下游苏、松、常、太事机极顺,江阴果克,即北岸通靖团局,亦不至更有他虞。吴江破后,苏贼与杭、嘉消息难通,或者苏城竟有可图,良为至幸。惟群盗如毛,此克彼窜,终乏一了百了之法,是可虑耳。